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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宅”在书里

中国矿业报 0评论 2022-05-13

  ◎  王德亭

  我喜欢自由的读书。疫情期间,宅在家里一些日子,面对自己的藏书,犹如老友重逢,恨不能每本都立马读上几页。

  我读无声的书。《静静的顿河》《童年》《在人间》《我的大学》《今日简史》《我的名字叫红》……每本都读上十几二十页,就有些累了,眼睛受不了。想起四十年前借书看的年头,那时在枕头边放一盏吐着黑烟的煤油灯,两眼扎进书里,也不觉得打盹,一夜很快就过去了。如今想来,也只有兴叹的份了。

  我读有声的书,朋友推荐我收听长篇小说《人世间》,每集20分钟左右,时间上正好。小说讲述的是上世纪70、80、90年代乃至2000年代的事,对于我这个生于1960年代的人犹如身历,常常让我听得两眼迷蒙。我想,这应该就是“共鸣”而非“共情”。读有声书的好处是干家务时可“兼学别样”,“看书”用耳而无须用眼。一恍惚间已“读”了80余集。

  读书累了换换姿势如何?收拾一下书架,不是也很有必要吗?我的书越聚越多,真正读完的有几本?读透的又有几本?就不用说从中受益了。如果说你的书是摆设,那么节衣缩食、抠抠搜搜买书,所为何来呢?

  买书是一个喜新厌旧的过程,似乎又没有如此简单。所谓“厌旧”,其结局或是把书送人,或是把书“处理”掉,二者必居其一?而“己所不欲,勿施于人”的古训又敲打着我,送人书岂是易!而所谓“处理”,也就是变成废旧,下一步去向很可能就是造纸厂了。所以“旧的不去,新的不来”这句话,对我的集书是没有意义的。书集如山,也是必然要面对的,也是对嗜书如命的我的一个回报?不客气地说是“咎由自取”了。

  整理书籍是一件麻烦的事,就像“理世上万缕青丝”。看看一些书的来路,所多的是感激、感念、感叹、感伤。感激感念的是送书给我的书友;感叹感伤的是,有些书是我千里万里带回来,我珍重几千里外的那份情缘。几十年如一日,从一个风华正茂的青年,到一个两鬓飞雪的中年人,我只做了一件事:藏书、读书,如果给自己打分的话,六十分以上,怕不是自许吧。

  每本书的来历都是一个有意思的故事。范文澜的《中国通史简编》,三编四册,邂逅于临淄北部三十里外的一个农村大集,书的扉页上的签名和记录让我知道这四册书,是原书主在当兵期间,在北京长街和宁波买的——也是一个爱书人。而同是范文澜先生所著,同一家出版社的《中国近代史》,则是在两年以后,我在城区的旧书摊捡漏所得。1996年,1998年,不能忘记,我醉心于这样的奇遇啊!

  将书一本一本从书架上拿下,用抹布轻轻抹去架子上的痕迹,等待湿润晾干,再将书简单分类,重新“安置”。外国文学、中国文学、当代文学……分类只能是相对的,没有绝对一说呀。这样想找哪一类的书,就不至于无处下手了。如果说“拿上拿下”也是一种折腾的话,我喜欢这种折腾——这是文明的折腾,所谓“不为无益之事,何以遣有涯之生”,就是。

  “饭要一口一口吃”,书就要一本一本地读。“一息尚存书要读,多读才能多明白”,一位耄耋学者,在给我的信中谆谆告诫我,让我不能忘怀。读书可能不会让自己变得多么富有,多么聪明,但至少不会越读越糊涂,所谓将书读到腿肚子里的事,总是少有的吧?“风掀哪页读哪页”,是一种逍遥的读书境界,我不能至,那就退而求其次,让读书成为生活常态吧。每天读上几页,不负年华,这是一种潜移默化的积累,也是人生无量的幸福。

  (作者简介:王德亭,中国自然资源作协会员、山东省作协会员、淄博市临淄作协副主席,曾在《北京文学》《福建文学》《散文百家》《大众日报》等发表散文多篇,结集出版散文集《二月雪》、言论随笔集《投石问路》。现供职于山东省淄博市临淄区自然资源局。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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